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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了一本词典,现在有市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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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犬與貓 Oct 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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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之所以英語中用貓狗形容下大雨,皆因下大雨時,連屋頂的貓狗也沖了下來。廣東人用落狗屎形容下大雨,落湯雞形容全身盡濕。


David Lin
 
Huijun S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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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Oct 5, 2024

猫狗为什么要跑到屋顶上去?猫我见过,我们家厨房顶上就有猫走过,但也不是很常见,狗上房顶几乎没有。难道就是以不寻常强调下雨极大?

[Edited at 2024-10-05 05:33 G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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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歇後語 Oct 5,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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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上瓦坑有條路,意指做壞事必有不可告人的方法。


David Lin
 
Huijun S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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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蟾蜍 Oct 14, 2024

今天查资料发现,蟾蜍的蟾字在训诂中是有解释的,蟾从詹,詹从言从八从厃,厃,高也,八,分也,言之高而能分别事理者曰詹,本指占卜之言,与天和鬼神相通。詹也有察看、见到之义,因为占卜总要审查征兆以定吉凶,高瞻远瞩便是眼之高而能分别事理者。占卜的官叫卜人、卜正、卜尹,也叫詹尹,姓詹的人,如詹天佑,大概祖上是当过占卜方面的官职。说文释詹:多�... See more
今天查资料发现,蟾蜍的蟾字在训诂中是有解释的,蟾从詹,詹从言从八从厃,厃,高也,八,分也,言之高而能分别事理者曰詹,本指占卜之言,与天和鬼神相通。詹也有察看、见到之义,因为占卜总要审查征兆以定吉凶,高瞻远瞩便是眼之高而能分别事理者。占卜的官叫卜人、卜正、卜尹,也叫詹尹,姓詹的人,如詹天佑,大概祖上是当过占卜方面的官职。说文释詹:多言也,《庄子》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炎炎就是谈,谈天说地,侃侃而谈,詹詹就是多言,喋喋不休。那么蟾蜍之所以叫蟾蜍,可能就是因为它们和青蛙一类,统称蛤蟆,好叫唤,多言,而蜍从余,就是多,网上有人说是因为蟾蜍一类的动物(还有蛙、甲鱼等)不属于古时通常的动物分类而归入余类,大概不靠谱。《尔雅-释鱼》又称蟾蜍为蟾诸,诸,诸多,也是多的意思,因此选择诸、蜍二字,不仅是因为(古时)同音,或者在不同地域或时期异读,同时也是兼顾语义的。另外《尔雅-释鱼》还叫科斗(蝌蚪tadpole)为活东。

重申我的感受,蟾蜍(上古音接近*tandu-)与英语toad(蟾蜍,中古英语tadde)、tadpole(蝌蚪),活东(蝌蚪)与德语Kröte(蟾蜍)义同或义近、音近,可能不是偶然,或许属于借词,谁借谁的,还不好说。如果是借词,日耳曼语书面语较汉语出现晚得多,原创的可能性不大。也可能汉语借用了较早的某种印欧语,如吐火罗语、梵语、波斯语,但这样的话印欧语学者应能发现一些线索,例如toad, Kröte与这些语言中某些词的对应,然而至今全无声息。至于拟声拟态的可能性,某些学者的说法是,音节tat-, tad-表示鼓胀,显得有些随意。

活东,也不一定就是无意义单字组成的连绵词或音译词,似乎也是可训释的。活,指蝌蚪是活着的,活动的,不是静态的卵粒阶段,东,古作東,其实是指孕妇凸出的肚子(派生字重 = 壬、妊 + 東,孕妇体重会增加,或者念chong2,指大人怀着孩子,有两人,方言管孕妇叫双身子,还有種,播种,种族,都与孕育繁衍有关),那么在这里可以转指发育中的幼体。

德语还有一词Unke铃蟾,在俗语中义为悲观者,爱说不吉利话的女人,像是詹之(占卜者)“多言“义的翻版,不过此俗义出现得很晚,约在1800年。还有更离奇的,Unke最初意思是游蛇,可能同源于拉丁语anguis蛇,英语方言ask水螈,水蜥,俄语уж黄颔蛇,游蛇,угорь鳗鲡,只是到了17世纪,德国境内蛇变得稀少,Unke的语义开始与蛙、蟾蜍接近(蛇和蛙总是存在某种神秘的关联),后者当时有个旧称uhha(古德语)、uche(中古)、utze(中古低地德语)(u均为长音ū,可能源于其产卵期的叫声),此时便被弃用,由Unke接管。

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昨天又想了想,自己的思路还是有点狭隘了,音节tad, tat, tut表示鼓胀是可以的,汉字土、吐、凸、突,甚至大、打,都有这种意象,因此英语toad (ME tadde)可能就是指蟾蜍身体膨圆鼓胀的特征,古法语bot蟾蜍,可能指其体形圆钝,像是受击打所致,普罗旺斯语sabota蟾蜍 > 法语savate旧鞋,旧拖鞋,sabot木鞋,木屐。

蟾蜍的例子说明,像似性(iconicity)是人类语言造字普遍遵循的规律之一,但对同一种事物,不同的语言选择的意象可能不同。



[Edited at 2024-10-15 06:44 GMT]

[Edited at 2024-10-15 12:34 G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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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ijun S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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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汉语复辅音声母问题,汉藏语同源问题,感想和警示 Oct 29, 2024

这段时间看了不少资料,其中有上古汉语是否有复辅音声母,以及汉语、藏语是否同源的问题,特别是前一个,是百年来汉语研究领域的热点,争议极大。据说是十九世纪末国外汉学家首先提出,继而由瑞典人高本汉深入研究,在国内产生巨大反响,继承发扬者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大家,以至于今天按他们的说法,已成为学术主流。不过反对的声音一直存在,特别是王力先生�... See more
这段时间看了不少资料,其中有上古汉语是否有复辅音声母,以及汉语、藏语是否同源的问题,特别是前一个,是百年来汉语研究领域的热点,争议极大。据说是十九世纪末国外汉学家首先提出,继而由瑞典人高本汉深入研究,在国内产生巨大反响,继承发扬者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大家,以至于今天按他们的说法,已成为学术主流。不过反对的声音一直存在,特别是王力先生,自始至终是反对复辅音说的。

看了两本反对复辅音说的专著,感觉反驳非常有力。每一门语言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对文字和音韵学研究中发现的问题,例如被复辅音论者视为立论基础的同一声旁组成的字声母不同的现象(如根据恪ke,格ge,路lu,可构拟复辅音声母*kl-, *gl-),首先应该寻求在汉语自身的特性框架内解释,而不是匆忙草率地与西方语言或藏缅、苗瑶、侗台等近邻语言联想,设定所谓的复辅音声母。难道从许慎算起至今两千年,多少代母语学者的研究,竟然没有发现复辅音,却被洋人发现?而且从六朝隋唐中古汉语直至现代汉语,找不到复辅音的丁点痕迹,然后他们说上古有复辅音,到上古末期的东汉消失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这不是很蹊跷吗?

还有汉藏语系的问题,现状是尚未定论。汉语可能就是一门特立独行的语言,自成一体,不与其他任何语言同源(据说古匈奴人跟汉人交流没有语言障碍,不需要翻译,可能匈奴语与汉语同源,另外还发现西伯利亚的叶尼塞语或夏语Ket可能是匈奴语的余绪,因此也与汉语有关系),但是它有强大的同化力,通过向其他语言输出词汇甚至语法让它们变得像是汉语的近亲,例如日语,90%的词汇书写为汉字,它与汉语同源吗?藏湎、苗瑶、侗台等语言应是同样的道理,不能因为它们和汉语有一部分相似的词汇甚至表达方式,加上地理上临近且历史上有一些渊源就断定它们是汉语的亲属语言。退一步讲,即使证明这些语言与汉语同源,也不能证明上古汉语有复辅音声母,这些民族语言借自汉语的词带上复辅音可能是遵循自身语音特性添加音素而形成的,就像日语借去的汉语入声字(带-p, -t, -k尾)大都会在末尾再加一个元音一样,因为日语单词基本都是元音结尾。日语能添加元音,其他语言也可能会添加辅音。还有证据显示,这些语言中的某些复辅音是元音脱落以后形成的。还有一点,连绵词的存在恰好表明汉语具有强烈排斥复辅音的倾向,而连绵词在上古《诗经》时代就大量出现,它们的前身如果有可能带复辅音,那极可能是外来语,如阿尔泰语、印欧语,包括各方国语言如东夷、南蛮、西羌、北狄等。

这两天注意到网上讨论甲骨文和苏美尔楔形文字的关系,某些资料显示的两种语言造字思维上的相似,还有为数不少的一些常见字的发音的接近,令人诧异,仅举一例,bil-lud法律,其他的大家可以自己去看,有一本一百多页的小字典,出版于1913年,书名就叫Chinese and Sumerian。有人说,假定甲骨文和苏美尔楔形文字的部分继承关系恐怕在年代上不合,我想好像问题不大。苏美尔作为一个国家虽然在公元前19世纪就灭亡了,但苏美尔文字一直使用到公元一世纪,而甲骨文发明的时间应该也就在公元前20世纪前后,时间上是可以衔接上的,不排除甲骨文的创制借鉴了苏美尔楔形文字,甚至如某些网络讨论所暗示的,甲骨文的创制者夏人或商人是苏美尔人后裔。还有一点,苏美尔人和苏美尔语在其存在的时空也是处于一种特立独行的状态,与周边在人种和语言上都是截然有别的。

在这样一种问题多多、远未定论的情形下,仍有众多学者不断加入复辅音阵营为其添砖加瓦,不禁让我惊出一身冷汗,这是多么危险啊。胡适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汉语复辅音假设不可谓不大胆,而其求证又是何等粗糙。要知道胡适博士是在为自己开创的新红学辩护时说的这句话,而百年后胡氏新红学几乎已铁定成为一个学术悲剧,教训之深,还不够发人深省吗?

在此特别提醒,做学问不仅要脑洞大开,善于创新,也要睁大眼睛,仔细鉴别,智慧wit来自看见*wid- (L. videre),切记。


[Edited at 2024-10-29 12:06 GMT]

[Edited at 2024-10-29 13:48 GMT]

[Edited at 2024-10-30 05:33 G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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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名条支、条枝(Seleucia)是否涉及复辅音问题? Apr 24

网上看到一篇文章:
https://m.thepaper.cn/kuaibao_detail.jsp?contid=2063230
郑子宁︱《史记》里的亚历山大帝国:进击的汉语历史音韵学

其中谈到了《史记》中记载的异国地名条支的翻译问题,我们这里不谈史记中条支地名(或条枝)所指何处,观点很多,目前较为通行的看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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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看到一篇文章:
https://m.thepaper.cn/kuaibao_detail.jsp?contid=2063230
郑子宁︱《史记》里的亚历山大帝国:进击的汉语历史音韵学

其中谈到了《史记》中记载的异国地名条支的翻译问题,我们这里不谈史记中条支地名(或条枝)所指何处,观点很多,目前较为通行的看法是:条支是塞琉古王国(Seleucia)两都城之一安条克(Antiochia)的外港斯罗(Seleucia)港,上文也赞同此说,并在语音上给予论证。我们谈的正是该文对条支——Seleucia对音的论证,感觉明显有问题。

最突出的就是对所谓上古汉语有复辅音的盲目附和。作者推崇的是加拿大汉学家蒲立本(Pulleyblank)的语音分析:

真正彻底解决“条枝”问题的,当属加拿大汉学家蒲立本。而蒲立本究竟是一位唐史研究专家还是一个汉语历史音韵学家,是一个争论已久的问题。

......

二十世纪中期以前,对上古汉语的辅音系统研究始终处于蒙昧状态,基本处于照抄中古音的状态。蒲立本的研究让上古汉语研究第一次摆脱了过分依赖中古音的问题。并且作为功底深厚的西方古典学者,他看待问题的视角往往相当独特。

《史记》中的“条枝”国在《汉书》中再一次出现,这次名为“条支”。此时中国人已经有了甘英出使西域带回来的一手资料,对“条支”国的地理描述略为详细。《西域传》中说:“条支国城在山上,周回四十余里。临西海,海水曲环其南及东北,三面路绝,唯西北隅通陆道。”

有人认为条支是伊朗的Taoke,但《汉书》对地貌的描述与Taoke不合。有人认为可能是指西亚名城——地中海边的安条克,但安条克距离海岸线尚有二十四公里,并不直接临海。安条克为塞琉古帝国后期的首都,以常理推之,比较有可能出现在远方记录中。事实上,真正的条支与安条克确实近在咫尺。

条支始终找不到对应的原因,现在看来很简单——中古汉语“条”的声母是d,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找,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蒲立本教授发现中古的d-部分来自上古汉语的l-,《史记》时“条”的声母仍然是l。找出这个关键线索之后,古典学素养深厚的蒲立本教授将“条支”对应到塞琉西亚(Seleucia,希腊语∑ελεκεια),而安条克城在海边有一座外港,正叫塞琉西亚。

......

这一对应,与《汉书》中对条支地貌的描述完全吻合,“条”又与 “修(中古声母为s)”谐声,上古极有可能读sl-。条支(sleewkje)与Seleucia对音吻合度很高。同样是蒲立本对汉语音韵学的研究,使得《汉书》中的“乌弋山离”国终于找到了解释——“乌弋山离”就是亚历山大东征建立的诸“亚历山大城”之一。汉代的中国人对西方的了解,比一般人想象的深得多。

蒲立本的《上古汉语的辅音系统》中文版由潘悟云和徐文堪两位先生翻译,先后花了二十年时间。潘先生说过,这本书莫说二十年,以它对汉学研究的价值,花五十年翻译也值得。



照我看,“二十世纪中期以前,对上古汉语的辅音系统研究始终处于蒙昧状态,基本处于照抄中古音的状态“,这状态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从上古到中古本身就是一个连续的传承,由中古推上古何错之有?如果按复辅音论者的说法,上古存在复辅音,中古突然全消失,这就成了汉语音韵史上最大的一桩悬案,首先就要问为什么消失,大致是什么时段消失的。复辅音从提出到现在一百来年,仍然无法回答这个重要的问题,构拟的复辅音亦无一例得到历史音韵学、方言学和民族语言学的交叉证实。另一方面,传统音韵学所发现的汉语中的各种音转现象却被刻意地忽略,都被解释成复辅音的分化,但这些音转现象是有语音生理学的理论和实践依据的。例如印欧语系有s-/k-交替,该语系分为Satem和Centum语言两组(拉丁语centum词首c发音/k/),那汉语中有没有类似的交替,我想也应该有的,这样的交替就不是由什么复辅音分化造成的,不能因此为古汉语构拟一个sk-的音,印欧语系也不存在这样的复辅音分化逻辑。因此,复辅音目前只是一种假说,而且我认为成立的可能性相当低,例如下面的说法:


音韵学术语中,“格”属于二等字。这是一个从中古时代沿袭下来的术语,潘(悟云)教授在《汉语历史音韵学》一书中,对此做了深入浅出的解释,他认为二等是-r-,所以“各”、“格”、“洛”实际上声母分别是k、kr、(g)r。对于上古人来说,听感是接近的。

而提出这个高明见解的,则是前苏联汉学家雅洪托夫。1960年,谢•雅洪托夫在第二十五届国际东方学会议(莫斯科)上宣读了题为Sočetanija soglasnyx w drevnekitajskom jazyke(“上古汉语中的复辅音”)的论文。

现代汉语基本没有类似英语pr、pl这样的复辅音。雅洪托夫以汉语形声字和汉语二等字在亲属语言中往往有r、l介音为坚实证据(如汉语“八”对藏文“brgyad”,汉语“马”对缅文“mrang”),第一次证实了上古汉语中应存在复辅音。



理论像数学公式一样完美,看来洛阳的洛,上古音应该是(g)r-?一查,果不其然,高本汉、李方桂、郑张尚芳、潘悟云都拟了复辅音gl-或gr-。但是我们看了这个网页对拂菻——Rum(罗马)译音的解释,我们会觉得,复辅音的产生应该不会遵循这样精密的数理逻辑,而是有着错综复杂的历史、人文和语言学背景:

http://www.bw40.net/14347.html/3
东西方初遇:汉唐时代中国人眼中的希腊罗马

我首先解释下“拂菻”这个名称。“拂菻”就是拜占庭帝国,在中国的史籍当中,尤其是隋唐时代的史籍,一般都是以“拂菻”来称述拜占庭帝国的。这个名称大概是从“罗马”这个词转化而来。这要涉及一点音韵学的知识。为什么是从“罗马”来呢?君士坦丁大帝把首都从罗马迁到君士坦丁之后,仍然称这个帝国为罗马帝国,这个帝国在与外族交往的时候还是称Rūm。Rūm这个词在往东方传播的时候,先是传到波斯语当中,波斯语R音是发不出来的,就像我们讲的“俄罗斯”,本来作Rus,它的开头的R音,蒙古人发不出这个颤舌音,那么在前面加一个元音,就成了“俄罗斯”。Rūm也是一样,在波斯语中它发不出来,“R”音发成 Hr,于是Rūm发成Hrūm;Hrūm传到中亚粟特语中,Hr音又发不出来,Hrūm转成 Frūm;其中的“rū”或者发成“Ri”,Frūm转成了Frim,到了汉语里就转作“拂菻”。这是大体的转化过程,说明中国典籍为何称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为“拂菻”。[当然,还有其他观点,但以这个说法较为合理,有说服力。



上面说的虽然是非汉语中单辅音变复辅音的情况,但对研究古汉语辅音也有启示意义,特别是对那些钟情于复辅音研究的人士,多一个思路不是坏事。

就本文主题,即条支——Seleucia对音问题,完全可以不用复辅音来解释。按王力体系的古音构拟,条(條)的上古音/diu/,中古音/dieu/,甘英所处的时代为公元一世纪的东汉,仍属上古汉语,因此发音/diu/,Seleucia的发音/si'l(j)u:kiǝ/,似乎更接近”修支“,修的上古音/sǐu/,中古音/sǐǝu/,但是,条(條)和修是音形义三位一体的同源字,见https://zi.tools/zi/條,我甚至认为,可以按照译音、方音等特殊情况作异音处理,条支可以读为修支,就像单于读chan2-yu2、吐谷浑念tu3-yu4-hun2那样。或者,甘英在条支城(或条支国)遇到的当地人给他念这个地名时的发音跟标准发音是否有差别,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例如这个词头s,不一定所有的人都发的是标准的咝音/s/,在语音学上其实它跟/t/甚至/d/都很接近,发音部位都为舌尖和齿间,/s/气流通畅,/t/有擦音,/d/还带声门振动(即浊辅音)。还有,在西班牙语中,字母c在e或i之前时,在西班牙南部和拉丁美洲发音/s/,但在西班牙大部分地区发咬舌音/ɵ/,相当于英语three中的th,这个咬舌音th就更接近/t/或/d/了。另外,念得快的话,这里的l很容易介音化,变成/i/,这样,/siju:-/或/thiju:-/,与条就很接近了。这里并不需要像蒲立本那样假设条在上古有复辅音/sl/,而是当时本地人念Seleucia时接近/sju-/甚至/diu-/的音。对译的双方都存在因时、因地、因人的变化,不能只考虑一方。

当然,研究了一百多年了,扔掉了也怪可惜。我们还是希望上古汉语的复辅音研究能有个什么正式的结果出来,不要成为新红学那样的学术悲剧。如果哪一天我通过学习领悟,被说服了,相信有复辅音了,也会第一时间向大家报喜。



[Edited at 2025-04-24 18:12 GMT]

[Edited at 2025-04-24 18:14 GMT]

[Edited at 2025-04-24 18:29 G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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